文
鹿饮溪
又是一年春来到,又是一年迎新忙。大约是因为疫情的原因,与往年比起来,今年的春节少了许多团聚,多了许多思念。于我而言,更多了许多思考。
我怀念的,是儿时的守望
大约一个月之前,姐姐说要回父母家过年,自打母亲出院以后,陪伴她的时间实在太少。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,考虑客观因素,姐姐又无法回来了。我除了一声叹息,更多的是担心父母该是怎样的失落。
我开始怀念,从儿时有记忆起,每年的年三十,家里都是一派备货忙年的热闹景象。幼小的我,最喜欢蹲在地上看父亲一点一点清理鸡毛鱼鳞,我也总是扮演大人模样,帮父亲拎着热水倒在刚杀完的公鸡身上,再帮父亲端来一盆又一盆的水冲洗刚宰完的鲤鱼。母亲熬完自制的浆糊,喊着爸爸和我贴春联,爸爸不时的问我“贴的正不正”,我有模有样的说“上面往左贴贴,下面往右贴贴”。再准备好各种各样的菜肴和特色花馍馍,放在提篮里去请家堂……我喜欢这样慢慢的感受时光流逝,温暖而幸福。
我开始怀念,那时的年初一到十五,每天都安排的满满当当。初一的凌晨,家家户户鞭炮齐鸣,我在被窝里听着父母亲忙忙叨叨的声音,慢慢的睡去。太阳还没出来,就被母亲薅起来,穿上新衣服去各家拜年,一边听着婶婶大娘奶奶们夸赞“小妮今年又长高了不少呀”“小妮今年又拿了不少奖状吧”,一边口袋里也逐渐塞满各种瓜子糖果。再往后的每一天,都是姑舅姨之间相互的走亲戚,现在看来,好像每家的流程都差不离儿,但儿时的我们从不觉厌烦。
在我的记忆里,儿时的时间总是流逝的特别慢,等待新年的时光总是特别漫长。
我期待的,是再次重温记忆里的年情
时间是最温暖的守候,也是最现实的度量。在一年又一年的盼望中,儿时,就这样离我越来越遥远了。在不知不觉间,我有了自己的小家,也有了自己的小妮。
我的小妮,大概从出生的那一刻起,就过着与她的母亲不再相同的生活--新衣服随时买,新鞋子随时穿,瓜果梨桃随时满足,新鲜事物随时了解。对“新年”这个词,许是没有过多的期待。我总是感叹,小妮两岁时吃的东西,我三十岁时还没有吃过呢,这时妮奶奶总会说“时代变了呀,谁家的孩子不是好吃好穿的呀”。是啊,我们要感谢这崭新的时代,感谢这美好的盛世,感谢这愈发富足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。
我看着眼前欢快着蹦跳的小妮,想来她大约从未去感受过这种传统的热闹年。她所盼望的,是爸爸妈妈下班回家时手里拎着的礼物,是每天陪她读书玩耍的静谧时光,是偶尔去游乐场动物园的欢呼雀跃。而大多时候,我们桎梏在小小的楼房里,从电视里欣赏鞭炮齐鸣烟花盛开的新年景象,从大街小巷的霓虹彩灯里寻找新年的印记,从老人绘声绘色的描述里体会不一样的传统年味儿。今年,我有了不一样的期待……
我期待着,带着小家回到父母的大家里。我来杀鸡宰鱼,我的小妮帮我端水帮我递春联。我来和面做花馍馍,我的小妮帮我摆盘放枣。父亲母亲也不必再忙活,只需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,感受儿孙绕膝的幸福滋味,如此足矣。
我期待着,带着全家老小,再去姑舅姨家走一走,再去美丽的雪野湖畔转一转,再去田间地头望一望,感受这深入骨髓的乡土人情,如此足矣。
我期待着,母亲的身体再好点,再好一点。我的小妮再长高点,再高一点。时光可以再慢点,再慢一点……如此,足矣!
作者简介:鹿饮溪,女,文学爱好者。擅长诗歌和散文写作。有多篇作品发表在齐鲁壹点及企业网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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